2019年5月29日,北京体育大学人文学院通识中心推出的系列人文通识讲座之“故宫系列”的第三讲,邀请到了故宫博物院副研究馆员陈鹏宇先生,在北京体育大学奥林匹克中心进行了主题为“故宫藏青铜器”的讲座。
(图为陈鹏宇 故宫博物院副研究馆员)
陈老师主要从青铜的材质、考古研究以及故宫藏品的数量、来源、收藏态度等方面对青铜收藏的相关知识和历史作了深入的介绍。
陈老师介绍,青铜,广义是指以铜为主的合金,狭义是指铜锡合金。我国的青铜铸造工艺早于先秦时代便已有之,《周礼•考工记》中所记载的“六齐”,即铸造青铜的六种剂量配方,现已被考古证明,由此可见我国的青铜铸造工艺历史久远。
青铜器在人类历史上曾经扮演过重要角色,1816年丹麦国家博物馆馆长Thomsen提出了“青铜时代”的概念,用以指称以青铜器为主要工具的人类文明发展阶段,这一概念后来被欧洲考古学家广泛采用、验证、补充。对照我国的历史文献记载,虽然没有明确提出过同样的概念,而是更多依据东汉时期的《越绝书》对古人有意识地使用不同器具的记录来划分时代的,但对应到中国历史,所谓“青铜时代”大约包含了夏、商、西周、春秋几个朝代,也正是我国历史文明灿烂的源头。
陈老师还介绍了青铜器的形态与种类。现存的青铜器的颜色多为青绿色,这是由于铜经过氧化后的变色,青铜器的本色可为红、橙、黄、淡黄、灰白色,因此,先秦古书中记载的“金”其实并不是我们现代意义上的黄金,而是指“青铜”。我国的青铜器的种类多按用途来划分,主要有礼器、乐器、兵器、杂器等。西周王朝后,制定了整套礼制,规定了森严的等级差别来维护其统治,也出现了用于祭祀和宴饮的器物,成为礼制的体现,这类器物就是“青铜礼器”,这也是所谓的“藏礼于器”。可见青铜器不仅是中华文明历史的体现,也是一种统治权威的象征。
(端方旧藏 青铜礼器)
故宫现藏历代青铜器15000件,其中先秦青铜器约10000件,这些青铜器多来源于清宫旧藏、政府调拨、私人捐献、故宫收购等几种途径。几乎每一件青铜器背后都有一段传奇的故事。陈老师特别提及故宫中的五幅相似的乾隆存世画作——“是一是二图”,画的内容是乾隆皇帝身着古服,坐在自己的画像下,把玩书画的场景,身边的几案、条桌、背后的博古架上陈列的则正是不同形状、用途的青铜器。这些画模仿了《宋代人物册页》之《鉴古图》,描绘的是北宋皇帝宋徽宗品鉴古器的场景。这也透露出乾隆皇帝对历史上这位公认为中国历代皇帝中最有品味和艺术鉴赏能力的宋徽宗的追思之情和比肩之意。事实上,除了模仿宋徽宗的画作,乾隆与宋徽宗一样热衷于青铜器的仿古铸造。比如,两位皇帝都曾下令铸造过仿古青铜器“减者钟”和“大晟钟”,当然艺术趣味的高下有别。此外,宋徽宗曾敕撰中国宋代金石著作《宣和博古图》,其中著录了宋代皇室在宣和殿收藏的自商代至唐代的青铜器900余件;乾隆皇帝也效仿敕撰四十卷《西清古鉴》,著录清代宫廷收藏的商周至唐代青铜器1529件藏品。
(图为乾隆皇帝的“是一是二图”)
讲座的尾声,陈老师说他看青铜器的角度是器物本身、出土时间地点、流传中的来龙去脉以及后世的认知。当你把青铜器的史料和传奇故事相结合之后,就会感觉到一个器具开始变得有生命力。青铜器的铸就本身就是一段传奇,再经历漫长的历史沉淀、洗礼,它就成了一部最厚重的史书。
整场讲座内容丰富,既有扎实的历史知识讲解,也有艺术鉴赏的趣闻分享,为听讲者开拓了眼界,增长了见闻。